第8章 一個冰激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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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一個冰激淩
秦景新看程維從辦公室裏出來，趕緊從工位站起來收拾包。
程維瞥見後，站到秘書室門口。目光越過一眾秘書，看向秦景新，“你五點再下樓。”
秦景新不明所以，楞著還沒來得及應話，只見老板已經轉身往專梯走去……
地下車庫裏，任果坐在車裏閉目養神。
她用手機設了個鬧鈴。在 4 點 50 分的時候，隨著鈴聲響起，她才睜開眼。
這一睜眼，她嚇了一跳。
程維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車外，手裏還拿著一個冰激淩甜筒。
任果趕緊下車，走到他身邊。
“程總，不好意思，沒看到您。”
程維沒說什麽，而是直接把手裏的甜筒塞給她，“趕緊吃吧，不然就化了。”
任果有些傻眼，猶豫了一下，沒敢接。
程維清了清嗓子，壓低聲音，“今天……不能吃麽？”
任果反應過來，連忙搖頭，“沒有沒有，能吃。謝謝程總。”
甜筒被她接過去，程維莫名安了心。
“小時候，我妹妹就愛吃這個。”程維說道，“那會兒只要她不開心，一個冰激淩肯定能哄好她。”
任果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這些。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奶白色的冰激淩尖兒，笑著看他，“程總的妹妹一定很幸福，因為有程總這麽好的哥哥。”
程維笑了一下，雙手插進大衣兜裏，“沒想到，你還挺會拍馬屁的。這又是拿人手短嗎？”
“那必須的，看在冰激淩的份上，也得赴湯蹈火啊！”任果一邊舔著冰激淩，一邊表忠心一般拍著自己的胸脯。她已經越來越敢和他開玩笑了。
程維彎著唇角看她，“一個冰激淩就把你給收買了，也是挺省事兒的。”
“這冰激淩還真不賴，咱公司哪層有？免費的嗎？”任果很認真地問他。
程維想了想，還是實話實說了，“公司沒有，外面買的。”
出大廈，繞到對面那條街，特地給她買的。
任果頓在那裏，微微融化的奶油味兒甜水，慢慢流到脆皮的威化甜筒上。
遠處，秦景新已經走來。程維看了一眼她手裏已經吃了一半的冰激淩，說道：“趕緊吃吧，我可沒給秦秘書買。”
說完這話，他自己走到車後座，開了車門坐進去。
任果看到秦景新越走越近，仿佛不怕涼似的，吭哧吭哧，用最快的速度把冰激淩給“毀屍滅跡”。
*
晚上程維有應酬，有關新城那塊地的事。
恒遠是地產起家，但該疏通的關系，什麽時候都不能忽略。
吃飯的地點定在一家會員制的私人會館，任果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。
車進大門後，程維和秦景新先上樓。
任果在車位停好車，會館的工作人員便走上前來。
“任小姐，程總讓我過來接應您。”
“謝謝。”
任果聽從老板安排，跟著工作人員去了二樓的餐廳。
說是餐廳，其實更像是一個小清吧。但環境比起普通的清吧，要更高雅。
任果選了一個離舞臺近的卡座坐下，聽剛剛的工作人員說，每晚都會有歌手來表演。
她挺感興趣的。
過了一會兒，程維給她點的菜都陸續上來。
光看那些精致的擺盤，以及服務員報的菜名，她就知道，很不便宜。
在上到第四道菜的時候，她忍不住問服務員：“不會還有吧？”
服務員微笑著點點頭，“還有三道菜。”
任果憂心地問他：“能退了麽？就這些我已經吃不下了。”
服務員仍是笑著，搖搖頭，“都已經記在程總賬上了，不能不上。”
任果嘆了口氣，“那……那吃不了能打包吧？”
“可以的。您放心。”服務員給她換了一套新餐具，這就退下去了。
舞臺上，那位外國歌手唱完三首歌，鞠躬下臺。燈光黯下，又有新的歌手登臺。
任果打了個飽嗝，擡眼看臺上。
白體恤、牛仔褲，坐在立麥前的短發姑娘沖她招了招手。
任果一臉欣喜，舉起手來回應她。
姑娘笑起來。前奏的吉他聲起，她投入地哼唱起今晚準備的第一首歌。
任果隨著音樂節奏輕點著頭，跟著姑娘清澈空靈的嗓音，沈浸到歌曲的意境中……
三首歌演唱結束，短發姑娘背著吉他從臺上下來，朝任果的卡座走來。
任果起身，張開雙臂和她抱了抱。
“果兒姐，好久不見！”
“好久不見，小悅。”
兩個人面對面站著，煞有介事地又看了看彼此。
“果兒姐比一個月前更好看了！”
“哈哈哈，你的嘴呀，也比一個月前更甜了。”任果擡手，摸了摸她的臉，“不過說實話，這才一個月沒見，怎麽感覺瘦了？”
“瘦點兒多好！再瘦點兒，我也能當模特兒去了！”姑娘說著笑，已經在她身邊坐下，“果兒姐，一個人來的？”
“不是，陪我們老板來的。”任果給她倒了一杯果汁，“不開出租了，現在給人老板開車。喏，要不能來這麽貴的地兒嘛？”
“嗐，我要不是為了掙錢，也不能來這兒。”姑娘一口氣喝掉任果倒給她的果汁。之前她和她的樂隊簽給一個無良公司，之後有了糾紛，她和樂隊賠了不少違約金。
任果點點頭，很是理解她，“你們樂隊現在還跑演出嗎？”
“跑啊！不跑哪來的錢？”姑娘嘆了口氣，“不過現在的大環境不好，演出的機會很少。像今晚這樣的場子，人家也不需要那麽多人的樂隊，只能我自己出來唱幾首。難是難了點兒，但好歹還能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兒，這就挺幸福的了。”
任果很清楚現在大部分樂隊的現狀，但自己早就不在那個圈子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不過，聽到她說“幸福”兩個字，任果還是很羨慕的。
任果拍拍她的肩，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，就給我打電話。比如要排練之類的，我還是能給你們找到地方的。”
“謝謝果兒姐！”姑娘一直視任果為偶像。只怪當年那渣男，讓她的偶像退出舞臺。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，也因為任果的事，讓她對遇見的大部分男人都嗤之以鼻。不過，她仍然相信愛情，畢竟在音樂世界裏，愛情總是那麽美好，令人憧憬。
原本，她還想留下來和任果多聊幾句的，但在看到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後，她便有了想逃的心。
“果兒姐，那什麽，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兒，要先走一步。”說著，姑娘已經站起身。
任果剛想讓服務員再上一副餐具，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要走。
“不吃點兒再走嗎？”任果也站起來。
“不了不了。”姑娘拍拍任果的手，身子已經在往門口的方向挪，“等有時間的吧，我去你那，看看兜兜~”
一句話一後退，說完這話，她便像一陣風似地溜了出去。
任果無奈地笑笑。想著這姑娘和自己從前還挺相像，才回過神來，就發現程維安安靜靜地站在不遠處。
他的臉轉向門外，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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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景新看程維從辦公室裏出來，趕緊從工位站起來收拾包。
程維瞥見後，站到秘書室門口。目光越過一眾秘書，看向秦景新，“你五點再下樓。”
秦景新不明所以，楞著還沒來得及應話，只見老板已經轉身往專梯走去……
地下車庫裏，任果坐在車裏閉目養神。
她用手機設了個鬧鈴。在 4 點 50 分的時候，隨著鈴聲響起，她才睜開眼。
這一睜眼，她嚇了一跳。
程維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車外，手裏還拿著一個冰激淩甜筒。
任果趕緊下車，走到他身邊。
“程總，不好意思，沒看到您。”
程維沒說什麽，而是直接把手裏的甜筒塞給她，“趕緊吃吧，不然就化了。”
任果有些傻眼，猶豫了一下，沒敢接。
程維清了清嗓子，壓低聲音，“今天……不能吃麽？”
任果反應過來，連忙搖頭，“沒有沒有，能吃。謝謝程總。”
甜筒被她接過去，程維莫名安了心。
“小時候，我妹妹就愛吃這個。”程維說道，“那會兒只要她不開心，一個冰激淩肯定能哄好她。”
任果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這些。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奶白色的冰激淩尖兒，笑著看他，“程總的妹妹一定很幸福，因為有程總這麽好的哥哥。”
程維笑了一下，雙手插進大衣兜裏，“沒想到，你還挺會拍馬屁的。這又是拿人手短嗎？”
“那必須的，看在冰激淩的份上，也得赴湯蹈火啊！”任果一邊舔著冰激淩，一邊表忠心一般拍著自己的胸脯。她已經越來越敢和他開玩笑了。
程維彎著唇角看她，“一個冰激淩就把你給收買了，也是挺省事兒的。”
“這冰激淩還真不賴，咱公司哪層有？免費的嗎？”任果很認真地問他。
程維想了想，還是實話實說了，“公司沒有，外面買的。”
出大廈，繞到對面那條街，特地給她買的。
任果頓在那裏，微微融化的奶油味兒甜水，慢慢流到脆皮的威化甜筒上。
遠處，秦景新已經走來。程維看了一眼她手裏已經吃了一半的冰激淩，說道：“趕緊吃吧，我可沒給秦秘書買。”
說完這話，他自己走到車後座，開了車門坐進去。
任果看到秦景新越走越近，仿佛不怕涼似的，吭哧吭哧，用最快的速度把冰激淩給“毀屍滅跡”。
*
晚上程維有應酬，有關新城那塊地的事。
恒遠是地產起家，但該疏通的關系，什麽時候都不能忽略。
吃飯的地點定在一家會員制的私人會館，任果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。
車進大門後，程維和秦景新先上樓。
任果在車位停好車，會館的工作人員便走上前來。
“任小姐，程總讓我過來接應您。”
“謝謝。”
任果聽從老板安排，跟著工作人員去了二樓的餐廳。
說是餐廳，其實更像是一個小清吧。但環境比起普通的清吧，要更高雅。
任果選了一個離舞臺近的卡座坐下，聽剛剛的工作人員說，每晚都會有歌手來表演。
她挺感興趣的。
過了一會兒，程維給她點的菜都陸續上來。
光看那些精致的擺盤，以及服務員報的菜名，她就知道，很不便宜。
在上到第四道菜的時候，她忍不住問服務員：“不會還有吧？”
服務員微笑著點點頭，“還有三道菜。”
任果憂心地問他：“能退了麽？就這些我已經吃不下了。”
服務員仍是笑著，搖搖頭，“都已經記在程總賬上了，不能不上。”
任果嘆了口氣，“那……那吃不了能打包吧？”
“可以的。您放心。”服務員給她換了一套新餐具，這就退下去了。
舞臺上，那位外國歌手唱完三首歌，鞠躬下臺。燈光黯下，又有新的歌手登臺。
任果打了個飽嗝，擡眼看臺上。
白體恤、牛仔褲，坐在立麥前的短發姑娘沖她招了招手。
任果一臉欣喜，舉起手來回應她。
姑娘笑起來。前奏的吉他聲起，她投入地哼唱起今晚準備的第一首歌。
任果隨著音樂節奏輕點著頭，跟著姑娘清澈空靈的嗓音，沈浸到歌曲的意境中……
三首歌演唱結束，短發姑娘背著吉他從臺上下來，朝任果的卡座走來。
任果起身，張開雙臂和她抱了抱。
“果兒姐，好久不見！”
“好久不見，小悅。”
兩個人面對面站著，煞有介事地又看了看彼此。
“果兒姐比一個月前更好看了！”
“哈哈哈，你的嘴呀，也比一個月前更甜了。”任果擡手，摸了摸她的臉，“不過說實話，這才一個月沒見，怎麽感覺瘦了？”
“瘦點兒多好！再瘦點兒，我也能當模特兒去了！”姑娘說著笑，已經在她身邊坐下，“果兒姐，一個人來的？”
“不是，陪我們老板來的。”任果給她倒了一杯果汁，“不開出租了，現在給人老板開車。喏，要不能來這麽貴的地兒嘛？”
“嗐，我要不是為了掙錢，也不能來這兒。”姑娘一口氣喝掉任果倒給她的果汁。之前她和她的樂隊簽給一個無良公司，之後有了糾紛，她和樂隊賠了不少違約金。
任果點點頭，很是理解她，“你們樂隊現在還跑演出嗎？”
“跑啊！不跑哪來的錢？”姑娘嘆了口氣，“不過現在的大環境不好，演出的機會很少。像今晚這樣的場子，人家也不需要那麽多人的樂隊，只能我自己出來唱幾首。難是難了點兒，但好歹還能堅持做自己喜歡的事兒，這就挺幸福的了。”
任果很清楚現在大部分樂隊的現狀，但自己早就不在那個圈子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不過，聽到她說“幸福”兩個字，任果還是很羨慕的。
任果拍拍她的肩，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，就給我打電話。比如要排練之類的，我還是能給你們找到地方的。”
“謝謝果兒姐！”姑娘一直視任果為偶像。只怪當年那渣男，讓她的偶像退出舞臺。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，也因為任果的事，讓她對遇見的大部分男人都嗤之以鼻。不過，她仍然相信愛情，畢竟在音樂世界裏，愛情總是那麽美好，令人憧憬。
原本，她還想留下來和任果多聊幾句的，但在看到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後，她便有了想逃的心。
“果兒姐，那什麽，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兒，要先走一步。”說著，姑娘已經站起身。
任果剛想讓服務員再上一副餐具，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要走。
“不吃點兒再走嗎？”任果也站起來。
“不了不了。”姑娘拍拍任果的手，身子已經在往門口的方向挪，“等有時間的吧，我去你那，看看兜兜~”
一句話一後退，說完這話，她便像一陣風似地溜了出去。
任果無奈地笑笑。想著這姑娘和自己從前還挺相像，才回過神來，就發現程維安安靜靜地站在不遠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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